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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黑

2025-12-18

建安二十四年的襄樊战场,那叫一个乱。

汉水翻着白花花的浪,裹着泥点子和喊杀声,关羽的人生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,一下子往下掉。

他那会儿正站在临沮的荒地里,身后是潘璋手下马忠举着火把追过来的光,眼前麦城城头那面汉前将军的旗子,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。

想当年,曹操都吓得想迁都躲他锋芒,可这会儿呢?他可能才明白:蜀汉那点基业,说白了就是用兄弟情、算计和没办法凑起来的破楼,他自己,不过是楼里被权力那套规矩给忘了的一块砖。

要搞懂关羽为啥会败,得先把刘备集团那层好兄弟的画皮给扒了。

这伙人是从涿郡那会儿卖鞋织席混出来的,骨子里其实最懂乱世怎么活:用兄弟情把关张这些核心兄弟捆在一起,打着兴复汉室的旗号收拢人心,可权力怎么分,这事儿他们从来没理顺过。

从黄巾之乱桃园结义开始,关张就跟着刘备,当他左膀右臂,一起打天下。

他们是刘备最信的人,冲锋陷阵不含糊,可论治国管事儿、搭制度框架,还得靠后来加入的诸葛亮。

这种武将打天下,文臣治天下的分工,刚开始挺顺,后来建国前就成了填不上的坑。

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战后,刘备集团才算真正站起来。

诸葛亮的隆中对说要拿荆州益州,等天下变了就从两边北伐,听着挺美。

可现实没那么简单:荆州本来就是借东吴的,东吴一直盯着;益州本地势力盘根错节,刘璋以前的手下比如黄权、李严还在观望;最要命的是核心团队里,老资格(关张赵)、荆州来的(诸葛亮、马良)、益州本土的(法正、李严),暗地里早有矛盾了。

诸葛亮入蜀后,想了个办法搞平衡:对法正这些刘璋旧部提拔重用,对荆州派当自己人,唯独对老资格,既用他们的军功,又防着他们掌权。

这种微妙的平衡,在刘备称帝后更明显了。

公元221年刘备称帝,封关羽当前将军,还假节钺,看着挺风光,其实就是把他死死钉在了荆州,动弹不得。

诸葛亮呢,当丞相总揽朝政,大小事儿他说了算。

关羽在荆州做啥决定,都得成都点头:调粮草要跟诸葛亮汇报屯田收成,增兵得刘备拍板,就连跟东吴打交道,都得按诸葛亮联吴抗曹的大方向走。

关羽这人心高气傲,最看不上诸葛亮那套按规矩办事,觉得文官老想把武将的权力给架空了。

诸葛亮搞九品官人法,让寒门文人能通过科举当官,挤了老将的上升空间;又搞均田制,把益州土地重新量,收的税变多了,习惯了军屯养兵的关羽,心里早憋着气。

建安二十四年的襄樊之战,本来是刘备集团两路北伐的关键一步。

汉中刚打赢曹操,说唱新手交流群刘备正想乘胜东进,关羽从南郡带三万精锐北上襄樊,既是响应汉中、牵制曹操,也是他当老资格,急着证明自己、抢回在集团里话语权的机会。

可七月出兵时,他把南郡的兵都带走了,派廖化去跟刘封、孟达要援兵,结果被以上庸这些地方刚打下来,不能动给拒绝了。

这一下,他就成了孤军深入——他不知道,成都那边,诸葛亮正为益州的稻子快熟发愁:三年仗打下来,汉中、成都的粮草早就见底了,再往荆州增兵,怕不是要出内乱。

战事开头挺顺,关羽瞅准了八月汉水发大水,坐船就去打,一下子抓了于禁三万多人,吓得曹操都想迁都了。

可他那股子刚愎自用很快就坑了自己:骂孙权使者虎女怎么能嫁给犬子,把孙刘联盟彻底断了;对守后方的糜芳、傅士仁特别凶,动不动就骂,这俩人心里早就埋下恨了;东吴派人来借粮,他不仅不借,还放狠话回来再收拾你们,搞得吕蒙、陆逊白衣渡江(假装商人偷袭)都显得名正言顺。

等糜芳献城投降的消息传到前线,关羽才反应过来:自己就是权力棋盘上的一颗废子,随时能被扔。

他想跑,结果在麦城被潘璋手下马忠抓了。

砍头前,他可能想起建安五年那个雪夜,跟刘备在土山桃园结义;想起赤壁之战后,在公安城头看诸葛亮写的联吴抗曹文书,心里那股不服气;想起刘备在汉中凯旋时,诸葛亮在成都忙着定规矩的样子——原来,从诸葛亮入蜀那天起,蜀汉的实权就早被他攥在手里了。

其实啊,刘备那套仁德,不过是平衡各方权力的幌子;关张的兄弟情,说到底也比不过荆州不能丢,益州不能乱的实在利益。

关羽死后,蜀汉没了荆州这兵精粮足的根据地,隆中对的蓝图彻底泡汤了。

后来诸葛亮在《后出师表》里叹气不打曹魏,蜀汉早晚亡;打,也是死路一条,说的就是这小国在权力内斗和外敌夹击中的挣扎。

关羽的悲剧,就是这场挣扎里最惨的注脚。

他是武将集团的代表,是旧时代的忠勇符号,可他不懂权力那套弯弯绕绕:诸葛亮治戎是强项,奇谋是弱项,刘备舍义取利的生存算计,东吴趁火打劫的阴险,他那红脸长胡子,根本挡不住历史车轮碾过来。

后来成都武侯祠里,关羽的神像跟刘备、张飞并排站在正殿,人们都夸他忠义,却少有人记得麦城那个寒夜——他望着成都的方向,心里可能才彻底明白:蜀汉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江山,就是一群人的利益博弈场,而他目黑,不过是第一个被扔出去的义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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